炽灵、艾菲雅 (小艾)

离Odd的背叛已有三月之久。


三月，对于Ulrich来说可谓度日如年。每一次入睡，他都欺骗着自己，说这仅仅是个梦，是个可怕的噩梦……罢了……只要醒来，一切的一切都会恢复原状。


可是，没有。无论多少次轮回醒了再睡、睡了又醒，在自己面前的永远都是灰白色的墙壁，永远都没有，Odd微笑着，喊的一声“早哟。”


Odd一次次参加的战役和与自己为敌的现实，更加无情地打破了Ulrich的奢望。


不是因为取得胜利的困难。


也不是因为其他人的失落。


Ulrich盼望着Odd的出现，又盼望着他别出现。


只能这样相见……


却是刀兵相见啊……





??对不起。


Ulrich认为，伤害了他的人就是自己……在看见Odd伤害了Yumi，他生气紧张得想都没想就一脚踢飞了他，让他远离他们，害怕他会继续伤害人。Odd身后的碎石和凹下的墙壁，以及他胸口泛紫的肌肤足以表明那一脚踢得有多么重。即使错愕，即使觉得自己很过分，那时的他还是未从怒气中恢复过来，就冲着他大喊一句“你走！我们不想见到你！”这样残酷无情的话……


Ulrich绝对清楚Odd不可能有心伤害Yumi的，明明他看得见Odd跑出体育馆时，冰蓝色的眸子里的难过。他说出那句话明明就后悔了，但那时，他看着他捂住胸口，远走的，被雨水打湿背影还是一声不吭，没有任何的挽留，便转身去看Yumi的伤势。是不是……当时他就伤害了他？是不是……在那一刻，他就亲手把他推离了这个团队？


即使在浴室见面的时候，他还是没有把心里想说的那句【对不起】说出口。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说不出口，冲出口的所有都是责备和拷问……


回想起来，自从跟Yumi正式交往后，就已经没有理会过Odd。明明知道他的内心是那么的空虚，有无数说不出的苦。而自己偏偏就是他唯一一个兄弟，是唯一一个让他倒苦水的人……过去整天陪伴Yumi的两个星期里，Odd的心情是不是跟现在的自己，一样？


那么空虚，那么孤寂。


说不定，自己已经从某种意义上，习惯了Odd在身边，习惯了他的陪伴，每逢尴尬场面他的出现，他的冷笑话，他的打圆场。



人是不是只有失去了才会懂得珍惜？是不是在失去之后，才会好好反省自己所造成的伤害？


他无法思考。


现在的他，只能祈祷，祈祷着这个深渊般的噩梦尽快结束，尽快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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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dic学院，小树林附近。


Odd正躺在树下，望着树上落下来的点点光斑，和透着漂亮的嫩绿色。因为清晨的关系，叶片上的露珠还未消散，将点点光斑折射得五彩缤纷，很灿烂，很美丽。


忽然吹起了微微的春风，Odd顺势闭上了冰蓝的双眸，任凭带着草原气息的春风掠过自己的身体。


“O……Odd。”


身后有些颤抖的娃娃音忽然响起。虽然看不见对方的外貌，可是Odd也认出了来者是何方神圣，即使这个答案令自己有些讶异。


“哟，Aelita，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缓缓地张开了双眼，有些坏笑地从树干后探出了脑袋。微风轻轻地吹着她粉色的发丝和粉红的连衣裙，白里透红的肌肤和精致的五官，因为轻微的害怕而稍稍抖动的身体，再配上同样随风而动的枝叶和花草，此时的Aelita，仿佛刚从唯美漫画中走出的少女。


如此耀眼。


“那个……Odd……”在胸口握紧的双手握得更紧了，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继续说着，“你是有苦衷的对不对？我相信，你不是为了追求力量而背叛好友的人……是不是X.A.N.A威胁了你？请你告诉我吧，让我们一起面对！只要我们在一起，就可以……”


不知什么时候站起来的他，走到她的面前，没等她说完就用一只修长的手指挡住了闭合不断的唇瓣。Aelita可以感觉到那只手指传来的冰凉。

如同主人的眼神一般。


“我已经说过了，这是我自愿的。”


“你在说谎！”青色的双眸忽然闪着泪光，着实把Odd吓了一跳，“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要欺骗我？除了Ulrich，我跟你是最要好的朋友不是吗？为什么你这样都不肯告诉我？是不是我太没用了，你没办法相信我？”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给我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即使是谎话……也好啊……


Aelita终究没有说出最后一句话。她不想让他为难，明知他是暗恋着自己的，她也非常感谢他能放手，走出自己的世界，让她无忧无虑地和心爱的Jeremie在一起。而她所能弥补的，也只能是分担他的寂寞，他的痛苦了。


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给我赎罪的机会啊？


Odd面无表情地看着不断捶打自己胸膛的Aelita。力道不大，他知道，她仅仅是对自己不告诉她真相的发泄。可看到她眼角的泪珠，他的心比刀割还难受。


就这么沉默了一会，眼前的人儿终于住手了，只是低着头，任凭粉色的刘海遮住自己的眼睛，轻轻地啜泣。


没一会，她就怔住了。


Odd忽然抬起了她的下巴，附上了她柔软小巧的唇瓣。望着Odd闭上双眼的特写，Aelita仅仅是惊讶，没有做出任何的反抗。她也顺势闭上了双眼，感受着他的热度。


不像平时自己熟悉的他那大大咧咧的性格，他的每一个动作都非常温柔，每一步都点到为止，近乎完美。他轻轻地撬开了她的贝齿，挑逗着她的味蕾。她一开始只是躲避着，慢慢地，她也由着他，学着配合。


忽然有什么像颗粒物的东西流入了喉咙中，Aelita只是感到奇怪，并没有理会，吞了下去。


旋转一圈，然后松口……


“嗯……”脸上像是有火苗在窜，Odd将指背贴在唇瓣上，遮住了邪笑的角度，“味道，像草莓。”


“你……你个笨蛋！”原本脸蛋泛红的Aelita变得更加红润了，“居然这么突然！你……你……”


“喂喂，我可是把我的初吻献给Aelita公主殿下了，你还不满意吗？”


这是我的初吻。


可是……Aelita应该不是吧。


“可恶……”无缘无故就被占便宜，Aelita赌气般鼓起了脸蛋，十分可爱。可是没一会就浑身泛力，甚至要靠着Odd的身体才可以保持站立。


忽然想到了那颗刚吞下的颗粒物。“你……混蛋……你给我……吃了……什么……”


话音刚落，粉色的人儿就开始倒下。他不紧不慢地接住了她，将她抱起。


“含量很低的安眠药而已，你就先睡会吧。”Odd对着早已失去意识的她轻轻说着，像是怕吵醒了怀中的睡美人一般。


“我的公主。”


在枝叶投下的阴影中，在微风吹落的花瓣中，他抱着她，朝树林的深处走去。

炽灵、艾菲雅 (小艾)

“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Odd。”


Ulrich拔出了双刀，那锐利的刀刃上反射着冷冽的光芒。


“那得看你有没有本事！”


Odd没有一开始冲向Ulrich，但他做出了类似的动作，这引诱他得出了错误的反应。当Odd的激光箭飞到Ulrich面前时，他不得不调整姿势应付意外的攻击，然后在Odd的冲刺面前采取完全的守势。激光箭如暴雨般向他袭来。


Ulrich并没有慌了手脚。


双刀上下飞舞，带着Odd熟悉的，精准的轨迹，像一幅画美却转瞬即逝的艺术品。Ulrich巧妙地格挡，恰当地使用着他的力量，逼迫激光剑们旋转、滑开，取出一条又一条对自己无法直接造成伤害的方向。


他俯身横扫，但对于拥有升级的【预知未来】和熟知Ulrich作战方式的Odd来说已是预料中的事。他早一步跃起，翻身叩击。Ulrich被迫退开了两步，Odd再次向他发起了暴雨般的攻击。


“激光箭！”


“超级冲刺！……Ouch！”


“Ulrich！你就剩下10个生命点了，再击中一次就完蛋了！”


即使使用了自己最引以为傲的速度，也没办法完全躲开。望着自己被击中的手臂，Ulrich咬了咬牙。


“战斗之中分神，可不像你的风格呢！”


Odd发射了剩下的唯一一个激光箭，一样，利用了【预知未来】，故意打偏。


化成数据碎片的Ulrich，一脸惊愕。


??【Odd从未战胜过Ulrich】定理，就这么被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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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呀，已经完成了吗？”


Odd回头望了望正离开的钵水母纲和在地上起身、青色眼瞳已变成X.A.N.A标志的Aelita。


受控制的Aelita没有理会所有人，就在没有任何阻力的情况下进入了中途塔。


【ID：Aelita。CODE：XANA】


输入了密码，中途塔立即化为乌有。他准确地接住了掉落的她，在William的大刀之下化成数据碎片。在旁人看来，他们就像童话故事的插图般美好。


一切的一切正在消失。


沙漠区，删除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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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扫描器刚被打开，Odd刚想在烟雾中走出，就被什么一拳打倒在地。这力度、这触感，他就算没看见对方的脸就已经知道是谁下的手了。


“你丫的给我解释清楚！！”Ulrich咆哮着揪起Odd的衣领，将他的脸放在自己面前。愕然发现，此时的Odd竟是一蓝一红的鸳鸯眼。“你最好有一个合适的借口来好好说明，究竟是什么天煞的原因来背叛我们！！”


Odd冷笑着推开了Ulrich，轻蔑地看着Ulrich背后愤怒中的Yumi和Jeremie，以及一脸悲伤的Aelita。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后，往旁边的地上吐出一抹鲜红。“原因？我不是告诉你女朋友了？你怎么不问她？”


“你少给我拽！！”Ulrich再次挥起了拳头。


可这次，他怔住了。


挥落前的0.7秒，Odd一脸冷笑。


0.8秒，淡紫的光芒从Odd的右手腕中发出，很快就将他包围。


0.9秒，光芒变淡。映入眼眶的居然是Lyoko造型的他。


“什么……”


以看不见的速度抬起了猫拳。现在双方的拳头都在对方的额头上，没有移动半毫。Ulrich甚至可以听见Odd拳头上的，跟机关枪一模一样的【咔嚓】拉闸音。


在场的其他人，惊愕着。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Odd打破了这个沉默三秒的氛围，“依靠X.A.N.A大人的力量，我现在随时随地都可以能量化。你们最好放聪明点，别做没有意义的事！尤其是你，Ulrich。”


“这……怎么可能！”Jeremie叫了出来，“能量化，是把自身的原子化成数据后产生的结果，没有超级计算机的帮助，你怎么可能做到！”


“因为我这就有一台非常迷你的超级计算机噢！”Odd得意地晃了晃右手，他们此时才发现Odd手上戴着像电子表一样的玩意，“X.A.N.A大人可比你厉害多了，爱因斯坦先生。”


“你给我住口！”Yumi喊着，抬起右脚踢向Odd。


【嗖??】


发着紫光的激光箭在Yumi脸边擦过，落在后方的墙上，打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凹口。


“Yumi！”


Ulrich着急地把Yumi护在身后。


“现在明白了吧？下次我可不会故意打偏了！”Odd冷笑着解除了能量化模式，变回原来的模样，“爱因斯坦，你要是有能力就模仿X.A.N.A大人，研究研究这是什么原理呗。”


大笑着，他带着胜利的喜悦奔出了扫描室。


只有她，看出了他眼角那一点转瞬即逝的星光。


“Odd……难道你……”

炽灵、艾菲雅 (小艾)

即使是虚拟化的阳光也还是灼热的，即使是虚拟化的人物也是有心的。


Ulrich他们就在这样灼热的阳光下在狼蛛堆中麻木地消耗着体力，就抱着【Odd来支援了】的兴奋之心提高着斗志，将一只又一只的狼蛛切开、割断、破坏。可是狼蛛们就像打不完的蚂蚁，打死一只，就又有好几只车轮战式地冲上前来。


“William来了！在你们的正前方！”


随着Jeremie着急的提醒，众人的注意力立即注视到正前方。Aelita因此被在狼蛛群后方不远的钵水母纲所纠缠，没一会就动弹不得。


“Aelita！”


Yumi和Ulrich叫喊着就要冲上前去，却被化作黑色烟雾的William所阻拦。狼蛛们也非常配合地用自己的身体将Aelita和Yumi、Ulrich的所在地分隔开。


Yumi咬紧牙关，用力地将一把扇子甩出去，眼看就要割断那透明又该死的触手……


【锵！】


扇子，被打下了。


带着错愕，两位连战衣也相称相匹的人儿同时抬头望向了攻击的方向??


熟悉的人影、熟悉的动作、熟悉的滑板……


“O……Odd？！”


Odd正背对着阳光，居高临下地对视着他们诧异的目光。由于阳光的反射而看不清他的表情，但Yumi和Ulrich认为，穿着如猫儿般的他，现在的表情绝对没有猫咪给人的乖顺印象。


Ulrich瞪大了眼睛，双手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那对原本冰蓝的眸子，又变成了绯红。在昏暗的身影里是那么地显眼，令人畏惧……


又是这样……


第一次，第一次那么希望看到属于X.A.N.A的标志。Ulrich和Yumi心想。可是没有，像上次那样，只看到一片绯红，像是野兽遇见了猎物，双目青光闪闪。


“……嘿，Odd！”Ulrich强挤出一个笑容，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你的枪法……怎么退步了，你打偏了对吧？”


“没有打偏喔！”Odd冷笑着，缓缓降下，来到Yumi和Ulrich的面前，“我这不是打的挺准嘛！”


叉着腰，顺手指了指后方的扇子，轻蔑地笑着。


这姿势、这位置、这语气……分明在给他们暗示着一个可怕的事实：


【嘿，我顺了X.A.N.A了。】


“你这家伙……”Yumi第一个从错愕中回过神来，狠狠地抽出了另一把扇子，“亏我们还盼着你回来，继续我们的友谊！你这个叛徒！”


“盼我回来？”冷笑着，准确的枪法再一次把扇子打飞，“我从来没有叫你们等我回来呢，什么友谊，是你们自作多情罢了……”


“你……！”


“现在这个世界只要力量就够了。X.A.N.A提升了我的力量，我也不过是做为回报帮他办事，是正?当?交?易喔！”Odd一边说一边向Yumi发射激光箭，语气就像喝下午茶那样稀松平常。


“你居然为了力量……背叛了我们！！”


“啊啦啊啦，你们难道不想看看我提升之后的力量吗？”Odd突然停下了攻击，往Yumi和Ulrich的方向走去。脚下的沙子随着他的步伐发出【沙沙】的声音，像是被蹂躏过的羁绊所发出的哀嚎。


“那就是……”


话音刚落，又一记激光箭从手背上发出。敏捷的Yumi立刻闪身就躲，没想到这一记激光箭是故意打偏的，Yumi的一个闪躲，结果中了箭。


“啊！”


“Yu……Yumi！你只剩下5个生命点了！”错愕不已的Jeremie回过神来，大喊道。


“啊哈哈哈哈！！”Odd看着倒地的Yumi，仰天大笑着，洁白的獠牙露出阴森的可怖。“看见了吧？X.A.N.A将我的【预知未来】和【激光箭】的力量提升了！现在我随时随地都可以使用【预知未来】，跟【激光箭】有机的结合在一起，现在的我是无敌的！”


“力量……如果不是为了要守护的东西，再强大的力量只会引起副作用！”虽然【预知未来】使得激光箭的轨道准确了许多，但Yumi平日苦练的敏捷还是很可观的。她一边奋力地闪躲着，一边说道，希望将坠入极端的Odd拉回来。


“道理讲够了？那就说声再见吧。”


这一箭，居然冲着还在错愕当中的Ulrich。


“Ulrich！！”


Yumi毫不犹豫地挡上前。


【嗒。】


激光箭与身体的碰触音，简短细小。


却像一个大锤子，打醒了错愕良久的他。


“……Yumi……？”


回过神来，Yumi的下半身已变成数据碎片。


“Yumi！！”


“Ulrich……你要……振作啊……”


眼神颤抖，可视线立刻回到了那个人的身上。


“嘛，干掉一个了。”


Ulrich眼神变得狠狠的，让Odd心头微微一颤，这真的是属于他那个总是逞强但其实心里很重视友谊的兄弟的眼神吗？难道他看错了？


既然你那么想玩……


那我就陪你玩吧……


这个，赌上荣誉的游戏！

看着Ulrich恨不得把自己撕成碎片的眼神，Odd的嘴角翘起了一个狂妄的角度。

炽灵、艾菲雅 (小艾)

“霍霍~我是X.A.N.A专杀软件Odd大人！我现在没有时间接你的电话哟，你就将就下在【嘀】一声之后留言吧！看我有木有心情回你咯~”


你要是能再次像这样向我们说话就好了……Ulrich心想着，只能静静地等着设置提示音的结束和【嘀】声的开始。


【嘀??】


“……Odd，我不知道你在忙些什么，但是X.A.N.A行动了，请快点来工厂吧……”


在电话的另一头，Odd正在电话旁边，听着Ulrich的【现场留言】。


有好几次，是好几次，Odd很想按下显眼的通话键。可这样就打破了计划……他只能咬紧牙关，在一旁听着Ulrich有些伤感和僵硬的话语，什么也做不了。


像以前一样，什么也做不了。


语毕，却没有意料之中的挂断音。Ulrich沉默了一小会，开口道：


“对了，你刚刚在台上很棒呢，今年的冠军你稳拿了。迟点见吧，冠军~”


一怔，脸上充满了讶异和不安。Odd立刻抓起手机，慌乱地按下了通话键??


太晚了。Odd的右耳只能听见有序而僵硬的【嘟??嘟??】声。





??【喂喂，已经到了这一步，你没办法回头了哟，还犹豫什么啊？快走吧快走吧。】


是啊，已经没办法回头了。


既然路是自己选择的……


既然已经不能回头了……


那么……就把它做得彻彻底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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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阳光，在行人长桥的衬托之下就像一幅死亡的画面。


Ulrich他们就像往常一样，穿过下水道、跑过人行桥、越过楼梯残骸，在电梯的带领下机械式地来到了基地。


Jeremie坐在电脑前，输入着指令。


“转化Aelita；转化Ulrich；转化Yumi。”


“扫描Aelita；扫描Ulrich；扫描Yumi。”


“虚拟化！”


一段又一段的数字碎片绘制着他们的模样，完成后，落到了沙漠地区的地面上。


“……通知Odd了吗？”Yumi并不想提起他，因为提到他，她都会注意到Ulrich的失落和阴霾……


Yumi很讨厌这样的自己。讨厌无法分担Ulrich痛苦的自己。


“……嗯，他应该快来了吧。”


“那个……我不想打扰你们，”在现实中，Jeremie挠着头发话了，“这次启动的圆塔在你们的东南方向，我把交通器发给你们……”


Jeremie习惯性地将三个交通器一并编写了。当她知道自己的错误时，已经晚了。


“天，老毛病又犯了……”


“没事的Jeremie，”Aelita望着空空如也的滑板，笑着说，“他一定会来的。”


话音刚落，电脑屏幕上就想起了令人憎恶的警报音。


“各位，有3只狼蛛和5只螃蟹在你们的左前方！”


“收到，我们看见它们了。”





??炽热和温暖之下，生成的是无尽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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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Jeremie终于看见了电梯里熟悉的人影。微微一怔，语气却带着少许责备，但并没有遮掩住他的欣喜。


“Odd！你怎么才来啊？我都打了好几次电话了。”


“刚刚在颁奖台呢，抱歉咯。”


门缓缓打开，Odd起步走进了扫描器。”


“各位坚持一下！Odd来支援你们了！”


“啊啦啊啦，咱们的冠军可真慢。”Ulrich笑着将一只狼蛛切成了两半，斗志也跟着提升了。


“转化Odd；扫描Odd；虚拟化！”


坐标近乎达到了完美。Odd转化完成后便降落到了滑板上。微微一笑，他立马启程往大伙的方向驶去。


??游戏，开始了。

炽灵、艾菲雅 (小艾)

Kadic学院。体育馆内部。


今天是大家期待已久的学校艺术节，而现在是歌舞比赛的时间。


??听说Odd会参加这次比赛。


在观众席的某处，Yumi正搂着Uirlch纤细却强壮的手臂；Aelita则微微靠着Jeremie瘦小却有力的肩膀。彼此依偎着彼此，散发的明明是令人羡慕的幸福感，可在他们脸上找不到一点幸福的表情。


以前的这个时候，Ulrich肯定一边抱怨着说【无聊】而走到小树林练武；Yumi绝对毫无兴趣而跑到教室里复习；Aelita一定会耸耸肩然后返回宿舍整理笔记本电脑的资料；Jeremie无疑会先斜眼鄙视后以一句【浪费时间】就回到电脑前编写程序。整整三年，周而复始。


而今年，他们都来了。没有一句抱怨声，也没有一点键盘音，大家就这么坐着，等待着他的出场。


“下一位！八年级三班的Odd?Della?Robbia！”


不知过了多久，期盼已久的主持音终于响起。大家像是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奋力地鼓掌。


??仅仅为了表示你对我们的重要性啊，Odd。


会场一片黑暗。伴随着音乐的响起和灯光的闪烁，台上的人儿也随着音乐的节拍机械式地律动起来。他靠着自己天生的音乐感，跳起的每一个舞步都近乎完美。


熟练的街舞在琳琅炫目的灯光下挥洒得淋漓尽致，音乐与动作同拍并出。一阵又一阵的尖叫声和鼓掌声在这不大的会场里回荡着，击打着所有人的鼓膜。


“Odd好样的！帅呆了啊啊啊~~”


Ulrich他们从未见过这么严肃的Odd。临无数人的头顶和尖叫声之下，此时的他，就像电视上的明星开演唱会般那么引人注目。


Aelita因此用手捂住了自己樱桃般的唇，遮住了那个惊喜的微笑。


Odd一边跳着，一边唱着歌。


??明明是那么劲爆的街舞，明明是那么酷炫的服装。可唱出的调子和歌词却是那么的忧伤。


他们都睁大了眼睛，一边估算着自己是不是看错或者看花眼了一边全神贯注地观看着演出。


ah-　水龙头的水　不断流泻

除此之外　再无任何声音

ah-　只要待在身旁　便会受伤

心中明白　却仍继续下去

若要问 “你上哪去了”

那干脆　把一切都破坏掉……

即使每回溢出的眼泪都相同

心中却总无法习惯这份疼痛

如果说将你的喉头割开

就能够成为只属於我的你.……


一个转身，举起右手；一阵鼓声，挥然落下，宣告着这场表演的结束。他背对着扬起掌声的观众，也背对着逐渐亮起的灯光。在阴影之下离开了舞台。

??没有鞠躬。

??也没有感谢。

??就这么在众人眼下消失，没有半点声音地。



“嘀嘀嘀??嘀嘀嘀??”


Jeremie在背包中掏出了发出【嘀嘀】声的笔记本，打开。


不久，吐出一句话：

“各位，X.A.N.A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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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 -破碎的羁绊-


楔子

如果不知道错误，就不懂得改变。


如果不懂得改变，就会延续错误。


如果延续了错误，这不过是一场一点看头都没有的悲剧。


偏偏这世上多的就是这样的悲剧。


重复又重复……


终于沉闷得连神也厌倦了，用洪水、用烈火，将人间洗牌重来。


这已经是最后一次洗牌了。


最后一场的悲剧，是不是还是要这样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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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三天前在浴室撞到Odd之后，就再也没看到过他。

??他转班了，也换了宿舍。大家都很诧异。


Odd，告诉我。


最后那句，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跟恶魔契约……拜托这种老掉牙的冷笑话一点都不好笑好不好。


你在开玩笑吧？


回到教室后，Ulrich就这么自我安慰着，重复了一次又一次。


可那个问题，他没有亲自去问他。想到Odd傻笑着把【在冲澡房拖延时间】的罪名全往自己身上揽而走进了校长室，他就没有勇气问他。


啊啊，没想到自己是这么软弱。


不禁自嘲地笑了笑。

这一天，就这么度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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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还真是件恐怖的事。


恐怖在于你很容易就在不知不觉间习惯了你身边的人的存在……当他们不在的时候，你很自然就会察觉到因为他们不在而造成的空洞。每每当你想转头跟所熟悉的他们交谈时，看见那一片空白才猛然醒觉一切早已人面全非……


恐怖也在于即使你每分每秒去强迫自己也还是很困难去忽略他们的存在……明明尝试过一次两次三次那种难受的滋味，到下一次的时候你还是会不自觉地转头寻找那熟悉的人影，然后再被那一片空白所打沉，周而复始，循环不断。



??【这是契约的条件哦，离他们远点。】


Odd坐在宿舍露台的栏杆上，眺望星空。

每一次，当他不开心觉得需要透透气，他都会独自跑到宿舍的露台，跑着冲着在速度中麻醉自己，到最后累得直躺在露台上喘气。那个时候，他就会望着头顶的星空，看着那一点点久远的光芒。

听说，那些星星的光芒是从很远的星体，经过几十亿年的时间，才到达地球，构成一幅美丽的图画。他总觉得，看着星星，就像看着永恒。

每个夜晚解决掉X.A.N.A的袭击后，他跟死党们都会松一口气，露出欣然的微笑。每个夜晚，他们就在这彷佛永恒的星空下走回学校。他曾经希望，或者，这样的生活也可以一直不变，直到永恒的终结。虽然，他是那么的乐观，但也知道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星星的永恒对他来说就像星星跟他的距离一样遥远。

此时此刻，星空依旧不变，变的只是人与事。

此时此刻，永恒只是一种讽刺。


??【呐呐，离开他们才好成事哟，你就别垂头丧气的了。这种事在契约的时候早就预料到才达成共识的不是吗？】

这把慵懒又充满邪恶味道的声音常常在Odd的脑海中响起，令人厌烦。


吵死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且这是我自愿的！

在无声的责备中，他静静地离开了露台。

炽灵、艾菲雅 (小艾)

Kadic学院。宿舍本部。


那天在体育馆引发的骚动震惊了所有人，但在其他人眼里仅仅是Yumi和Aelita因体育馆的少许崩塌而受了伤。??Ulrich和Jeremie并没有把Odd招出来。仅仅，仅仅是不想惹来一堆的麻烦，和遵守【保守Lyoko的秘密】这个约定。


??并不是为了Odd。Ulrich心想。


但，真的是这样吗？


刚刚，Yumi醒来了。她叫自己不要怪Odd，不要因为她而跟Odd打起架来。??看来她是完全认为是X.A.N.A搞的鬼了。但Ulrich本人可不这么想，可是，看到Yumi那种期待的眼神，怎么好拒绝呢。


夜晚，Ulrich回到了宿舍，只有Kiwi跑过来围着他团团转，并没有看到Odd。一整天都没有。


是啊，他还有脸见我吗？


Ulrich睡不着。白天真的发生了太多事情，压得他喘不过气来。Odd的异常、Yumi受的伤、Aelita的哭声和Jeremie的无奈。Aelita对他说，她不相信Odd会做出这样的事，他是那么善良，那么天真幽默……宁愿背负着一切罪恶也不会背叛的人。


【可事实是他伤害了Yumi。】那时，Ulrich冷冷地丢下这一句，就走了


梦中，Odd那血红的眼瞳在Ulrich的脑海里，久久不散。


“O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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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已是早晨。


Ulrich准备了洗漱用具，准备梳洗。但在人海之中，那一束如同金色火焰的头发在他眼里跳动着??


是Odd！？


“你给我……站住！”


他不顾其他人投来奇怪的目光，冲进了Odd走进的浴室之中。Odd打开淋浴之后，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被Ulrich的双手整个按在了墙上。


惹得Odd背后一阵冰凉。


由于淋浴的喷洒，双方的脸庞和头发都被打湿。他们低着头，刘海遮住了他们深邃的眼睛，看不清楚他们的表情。


Odd不敢对上Ulrich的目光。他知道Ulrich是不会放过他的，可没想到会这么快……


就这样，沉默了良久。哗啦啦的水声像是时间的流逝。


“……为什么……”


“……”


“为什么要这么做……”


Odd可以感觉到双肩的那双手传来的颤抖，那是Ulrich抑制住自己的表现。他抬起了沉重的右手，搭上了Ulrich的肩，轻轻拍了几下，仿佛安慰他一般。“别忍了，Ulrich，要打就动手吧。”


“你以为我不敢吗！？”Ulrich猛地抬起头，咆哮着，对Odd的脸颊就是一个右钩拳，打得Odd趴倒在地，Ulrich顺势压了上来，举起右拳，眼看着就要落下，Odd闭上了双眼……


他停下了。


Odd微微睁开了眼睛，冰蓝色的眸子映照着Ulrich拳头的特写，修长的睫毛甚至能触碰到那个钢铁般强硬的拳头。放眼望去，Ulrich全身都紧绷着，平时训练出来的肌肉突显着。


Ulrich的阴影完全笼罩在上空，Odd甚至觉得淋浴的水花打在Ulrich身上闪起的细碎光点都那么绚目。细小的水流顺着他的脸颊滑下，仿佛流泪一般


“……我问你呢，为什么要这么做……”


“没有为什么。”


“回答我！Odd?Della?Robbia！！！”又是一阵咆哮。Ulrich这次一拳打在了地上，引发的声波惹得Odd的耳膜嗡嗡直叫。


“……为了打赢她，为了教训她，如此而已。”Odd扭过头去。


又是这种眼神。Ulrich心想。每当接受校长跟老师的【冤枉】责备时，他都会流露的眼神。因为去Lyoko而引发的一些事，还帮其他人辩护，将所有的委屈和责任拉在自己身上，默默承受。


只有那双冰蓝色的眼睛无法说谎，微微流露出阴霾和孤独。


“你在说谎。”


Ulrich的眼神黯淡了下来。


此时，室外的催促声响起。


“但我不想追问了。没意义。”


我相信你，Odd，你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理由。


Ulrich缓缓站了起来。Odd也用双手支起了身子。


“呐呐，Ulrich。”Odd突然开口道。


“怎么？”


“跟恶魔契约，没有好下场的吧？”


听到这句，Ulrich有些吃惊地望向了Odd。


此时，Odd脸上噙着他特有的微笑。带着一点得意，一点自嘲，一点天真，一点孤傲。最后被他完美的自控和掩饰能力修正成一个合适的角度。看起来像是一个平静而纯洁的微笑。


??令人不解，在心中发寒。

炽灵、艾菲雅 (小艾)

楔子

“真正的黑暗其实就在自己心里，无法驱散自己心中的黑暗的人无法为他人带来光明与欢乐。”父母常常告诫自己，一次又一次地。


但是，终究是失败了吗？


狂风暴雨中，一抹身影冲出了体育馆，在校园外的小树林里迅速的挪移着。大雨下得厉害，每一滴的雨点都重重地击打在他身上，他却麻木得感觉不到半点痛楚。


他胸前的皮肤泛着可怕的紫红色，靠近心脏的部位，青肿正一点一点地吞噬他那雪白的肌肤。他却浑然不觉，或者是毫不在乎，继续向着看不见前路的黑暗中走去。


一次又一次的梦魇中，他和克隆体在黑暗的战斗中，把他打压在身下，用手电筒照射以准备最后一击时，却猛地发现，克隆的不是别人，而是面目狰狞的自己。


梦醒，然而，落入更深的恐惧中。


梦，是内心的反照，反照出自己不为人知的一面，还是现实的预告，预告着看不见的可怕未来？


现在，梦成真了。

果然，自己成了自己最惧怕最憎恨的人。

双手沾上了死党的血，无声地责备着自己所犯下不可饶恕的绯红罪孽。


究竟事情怎会发展成这样的？怎么会这样的？

明明只是一场简单的比试练习，怎么会发生了这样的事？


血腥的回忆像坏掉了的带子不断在他脑海中疯狂地回放倒带回放，那堆灰白的碎石、满地赤红的血、Yumi痛苦的表情。

从愤怒中清醒过来的自己停滞原地，Ulrich摆着战斗的姿势对着自己，怒吼着甚么，但听不清楚。看不清楚被Jeremie和Aelita包围着的Yumi。走前一步，Ulrich一脚踢上前，胸口和背后猛然传来一阵痛楚。

扶着墙壁的碎石站起，错愕了半响，Ulrich和他同时回过神来，他此时看清楚死党们的怒目而视和对他的戒备。

连自己暗恋着的她，也被自己伤害了。



“你走！我们不想见到你！”Ulrich这样说。


已经不记得自己是如何拨开绊脚的碎石，忘记了自己是怎样转身跑出去，不知道自己想跑往哪里……



脑海里就徘徊着那一句话……


“你走！我们不想见到你！”

“你走！我们不想见到你！”

“你走！我们不想见到你！”

“你走！我们不想见到你！”

“你走！我们不想见到你！”


… … … …


可笑啊……你们不想见到我，我还可以到哪去啊？

还可以，到哪去啊……！？


他在雨夜中歇斯底里地笑着，笑得就像野兽垂死争扎时的哀嚎，最后不支倒地，趴倒在黑暗的暴雨中。

令他更痛苦的是，意识并没有因为体力透支而离他而去，而是意外地清醒，让他无法回避那重复一遍又一遍的可怕回忆。


??这儿是比梦魇更黑暗更恐怖的地狱。


无底的深渊。


无止境的折磨。


??【不想再感受到这种彷佛死亡的痛苦吗？】


又出现了那把声音，慵懒中有点嘲弄的味道，有着诱惑人的妖娆。已经没有力气怒吼，他缓缓地望向声音的方向，却只看见了一片黑暗。

??【不想被黑暗吞噬，就先把自己变做黑暗的同类吧。】

用着仅余的力气，他把手向着黑暗伸去，彷佛要抓着最后一点点的出路。


谁知，这又会不会是另一场更可怕的恶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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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清醒过后，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有着X.A.N.A标志的大厅里头，面前的是他们的敌人??William。

这是怎么回事！？


??【哟哟，终于醒了呢。】


他又听见那把慵懒的声音，这次他终于发现，这把声音不是在外边响起，而是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谁？你究竟是谁！？”Odd从没像现在这样愤怒过，憎恨过。都是因为那个声音的主人，是他操纵了我的身体，让我伤害了Yumi和Aelita??！！

我不好好教训那家伙一下我就不是Odd?Della?Robbia！！


??【这么大声干什么啊！你在想的我都可以听到的，啧啧啧，这么大声还真缺乏礼教……】

“我在问你你是谁！给我出来！”Odd不管William奇怪的目光，现在的他只想把【那家伙】揍扁一顿。??哪怕【那家伙】是神。

??【我是谁？哈哈哈哈……】

突如其来的邪笑不禁让Odd打了个小小的寒颤。他警惕地环顾四周，除了William之外并没有任何人影。就像网页游戏的私聊频道那样，只有他听得见【那家伙】的声音。


??【我就是你啊。】

“咦……？”


【那家伙】的话音刚落，Odd的身体突然浑身无力，某种极大的力量在拉扯着自己的身体，就像是想把某样东西从他的身体里分离那样。没过一会，Odd瘫软在地上，下意识地抬头望了望，一张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映入了他冰蓝的眸子。

Odd吓了一跳。那个跟自己长得一样的、半透明像灵魂一样的东西正在自己面前飘来飘去，额头上能轻微看见属于X.A.N.A的标志。


应该是X.A.N.A搞的鬼。Odd心想。但自己从未这样感到恐惧。

“咱们来个交易吧。”没等Odd发问，那个【灵魂】轻蔑地开口了。


“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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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dic学院。校医室本部。

Yumi正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如日本陶瓷娃娃般白嫩的脸蛋却没有半点血色。如丝线般黑亮的头发散在枕头周边、放松的眼部肌肤时不时随着主人的梦境感受抖动着、因昏睡而微启的小嘴，如同童话的睡美人一般。


但额上还泛着微微绯红的医疗绷带，无声地打破了他人的遐想，也无声地诉说着主人所经历的可怕遭遇。


“好了，只是扭了一下手腕，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另一边，校医正在给Aelita固定好绷带，“你不需要担心，Jeremie。”

“呼……”长长地舒了口气后，Jeremie走到了Aelita身边。“没事了。”他这样安慰着。


正在Jeremie和Aelita相互问候之时，坐在Yumi病床旁边的Ulrich正用右手托着额头，沉思着什么。脸上的表情异常复杂，有担忧，有不解，也有……憎恨。


Odd，我不知道你在搞什么鬼。


但你的眼睛没办法说谎。不是X.A.N.A在操纵，那么这次一定是你本人的意愿。


我是不会让任何人伤害Yumi的。


即使是我的兄弟。

??即使是你。



在沉默的时刻，Ulrich望着Yumi昏睡的脸蛋，无声地握紧了拳头。

炽灵、艾菲雅 (小艾)

今天的阳光很灿烂。灿烂得有些刺眼。

Odd在Kiwi的吠叫下缓缓地睁开了眼皮，眼睫毛随着眼皮的抖动翘起了一个合适的角度。映入冰蓝色眼瞳的却是Kiwi的超级特写，而耳朵响起的是杂乱无章的闹钟提示音。啊啊，又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把闹钟摔掉了。

明天又要破费买个新的喽……Odd这样想着，胡乱地将洗漱用具翻出，把毛巾帅气地甩在肩上，在Kiwi的吠声中关上了房门。

“Kiwi乖哈，等下就给你喂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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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dic学院。体育馆的中央。

今天是特训的日子，X.A.N.A的日益强大也促进了Lyoko小队的特训频率。怪兽越来越灵敏、攻击力越来越高、血量也一次比一次厚……每一次的胜利都不是容易的呐。

“来了！”一阵大力推门的声音吸引了四人的目光。Odd正站在门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嘴里还叼着两块面包，一脸傻笑。

“你怎么才来啊！吃个早餐都这么久，”Jeremie的语气带了少许责备，“咱们等好久了。”
“汗，你又不是不知道，Odd那个食量大象都比不过他~”一旁的Ulrich笑着说，手却自然而然地搭上了Yumi的肩。这个动作在他们正式交往之后出现频率出乎意料地高，所以也见怪不怪了。

Jeremie跟Aelita手牵着手，Ulrich跟Yumi肩并着肩，柔和的阳光撒在他们身上，像是镶上了金边。两对搭档构成一幅美丽、幸福的画卷，就这么赤裸裸地投射进Odd的眼里。

Odd微微眯了眯眼睛。



??有伴侣，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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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呼……”在训练场一边，Odd一手撑着自己的大腿，另一手用紫色的衣袖擦了擦额上的汗珠，以半蹲的形式喘着粗气。

而另一边，Yumi摆着【时刻准备着】的姿势，一脸轻松地望着Odd。

“怎么，这样就不行了？”

“呼……呼……谁说的！”Odd喊着又冲上前去，结果被Yumi顺手抓住了胳膊，一个后空翻……

“Ouch！很痛的啊喂！”

“得了吧Odd，你打不过Yumi的~”Ulrich在一旁双手抱胸，笑着劝道，“你还是投降吧，兄弟。”


打不过吗？

Ulrich，在你眼里，我无论做什么都比不上Yumi吗？


Odd自嘲地笑了一下，在无人发现的空档里。


??【不想再被自己的兄弟看扁吗？】

！？是谁！？


脑海突然出现了一把声音，Odd吓得立刻质问，可是任凭他怎么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怎么想大声地叫出来，但却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彷佛这个身体并不是他的，他只是一个用自己的第一视角看外面世界的观众。


??【不想再被忽略，再连累他们，证明给他们看。】

……证明？


??【把她打倒。让她彻底服输吧……】

！？



… … … …



在众人眼中，Odd就这么躺在地上已有几分钟了。大家都感到奇怪，那一击不是很重啊？不会晕倒吧……还是说恶作剧？


尽管有点怀疑Odd是在跟自己开玩笑，但Yumi还是走向了躺在地上的人影。


“……嘿，Odd？怎么了？”


试探性的声音把Odd拉回了现实。他猛地睁开了眼睛，对Yumi就是一个横扫。来不及躲闪的Yumi就这么狼狈地摔倒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Odd绊倒了Yumi？这可是第一次。众人都不敢相信刚刚发生的一切。


“可恶……”


Yumi挣扎着用双手撑起自己的身体。可没到自己起身，就被缓缓走过来的Odd一手拎了起来，一把甩到墙上去，惹来一阵烟尘滚滚。


“！？”众人感到Odd不大对劲，“Odd，住手！”


Ulrich和Jeremie冲向了倒在石堆之中昏迷不醒的Yumi。雪白的肌肤上流淌着可怕的、巨大的血珠，顺着她的脸颊划下，破碎在Ulrich的手臂上，像一朵开得艳丽无比的红花。


“嘿，Yumi！醒醒！”

Ulrich吓坏了，轻轻抖动怀中的人儿，但没有半点作用。Jeremie不像Ulrich那样慌了手脚，冷静地在自己的裤袋中抽出一条小手帕，按住了Yumi额上的伤口。


“Odd，住手……啊！”

前方传来了Aelita的喊声，粉色娇小的身体就这么被扔在半空中，在二人的面前倒下。


“Aelita！！”


仅剩的两人，望向了正走向他们的，紫色的人影，怒视着他的眼瞳和敌人般的脸色。


令他们吃惊的是，不是预料中那样，看见了属于X.A.N.A的标志。


而是，原本冰蓝色的眼瞳，变成了血一般的红色。


红得那么触目惊心。

??令人畏惧。

炽灵、艾菲雅 (小艾)

NO.1 - 孤寂之夜 -

上一次5个人在学校餐厅开开心心吃饭，是什么时候。

上一次5个人一起攻破夏之纳诡计，又是什么时候。

不记得了，只知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晚上，笑声消失了。


灰白色的床铺上，一个娇小的身影正在轻轻蠕动着。头发在枕头上散开来，灿烂的金黄色却没给主人带来一丝生气。身旁的小狗似乎发现了主人的不对劲，舔了舔那俊秀的脸庞。

“基维，别闹了，快去睡吧。”

陈迪轻轻抚摸着基维的小脑袋，挤出了一个不自然的笑容。待基维乖乖地回到窝里时，他随意地望向了窗外。

白雾茫茫，天昏地暗。如同观望者的心情。

李奇的床铺依旧那么整洁。??这已经是他第二个，没有回宿舍睡的星期。自从鼓励他跟尤慧子表白之后就没回来过了呢。陈迪心想。果然爱情的力量是无敌的啊哈哈。……各种意义上来说。

有时还真后悔当初鼓励他表白。如果没有，今天会不会是另一番景象？没有阴暗，没有空寂，没有……孤独。

“陈迪啊陈迪，你真是个自私的家伙呢。”自嘲地笑了笑。由于房间的密封度，耳边响起了无数的回音。??连老天也觉得我自私啊。

你真是个自私的家伙呢。

你真是个自私的家伙呢。

你真是个自私的家伙呢。

你真是个自私的家伙呢。

你真是个自私的家伙呢。


… … … …


陈迪将被子拉到了耳根边，想把无数的批判隔在耳外。可止不住眼角的热泪，只能任由它顺着脸颊划过，破碎在一片黑暗里。

他想找任杰谈，想让董美娃陪陪自己。可当上次在角落里发现了他们俩亲吻的场面时，就已经知道，不可能。

不可能有空，陪着自己。

白天，在朋友们面前，他依然是倔强的，用笑容掩饰掉一切的眼泪。彷佛，只要一天眼泪还没从眼中流下来，一天那早已出现的孤独就没再出现过。

那么，夜晚呢……？


??怎么可能欺骗得过自己。


他终于慢慢瘫倒回床上，紧紧地保住自己颤抖的身体。仿佛这是他目前唯一能抓紧抓住的东西。


这一晚，他没有睡好。